山海亦难平

不能立Flag

【乔鲁诺中心】海边夕阳

#无CP  私设漫天

#更换文风实验品

#OOC预警

Ready? Go!

福葛时常会想,自家老板真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

总是说人的品味反应了他的性格,那么自此看来,大抵也可以从口味窥见这个人的性格一二。重新回到“热情”组织里的福葛既不受过去同伴的待见,又常被新的成员讥讽。虽然他自信以自己的能力一定能爬到顶峰,但他依旧急于重新获得新Boss的信任和喜爱。

然后,福葛便自告奋勇地揽下了乔鲁诺的所有生活杂事。再然后,他就发出了最开始的那句感叹。

乔鲁诺的矛盾是显而易见的。比如他喜欢甜腻得几乎要流出砂糖的布丁,也喜欢不加一滴奶和糖的Espresso。再比如他明明是个黑手党,气质却像个贵族。

福葛不喜欢吃那些能把嗓子眼都用厚实的砂糖堵住的甜品,而作为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福葛却也不能理解意式咖啡的魅力。浓缩咖啡表面厚实绵密的红棕色泡沫总会让福葛想起那不勒斯古旧的王宫。

福葛不喜欢古建筑。从那不勒斯建筑的棕色砖瓦缝隙中吹过来的风,总是带着一股子奢靡破败的粉脂味,那是和他逃出的那个豪华牢笼同样的味道。他讨厌一切古旧腐朽的东西,所以,他也不喜欢那不勒斯。

他所不能理解的苦涩和甜腻,共同构筑成了乔鲁诺这个格外矛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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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控了“热情”组织之后,乔鲁诺做出了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决定:他要去上大学。单单以一个干部的能量,直接拿到一张文凭都并不是件难事,就连最为成熟的波鲁那雷夫,都不能理解黑手党老大抛下偌大组织进入象牙塔的原因。

特里休作为特意被请过来的说客,再次见到了乔鲁诺。日落时分,少年扶着栏杆,望着遥远的地平线,望着太阳逐渐被深海吞噬。地中海常常是温柔且美丽的,蔚蓝的水波是雪白建筑的背景,好像晴朗的天空与云朵被拉入了凡间。但在这动人的日暮时刻,特里休的心底却一片冰凉。深海是一杯暗金色的威士忌,融化着闪着微弱金色光芒的球体。冰块最终会融化进酒液里,阳光再也无处找寻。

少年在此时回过了头,他的声音将她从噩梦中拉出。

“特里休,落日很美吧?”

金红色的光芒在他的发上燃烧,特里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夕阳。乔鲁诺的眼中带着些笑意,神情纯澈安静,就好像在全心全意地欣赏着这片美景。她的喉咙中仿佛梗了一个硬块,乔鲁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来意如何,但在她未开口之前,他会抛掉一切杂念,安心享受这份美景。

她做不到,她想,乔鲁诺是个纯粹到极致的人,他了解自己,能掌控自己,也不可动摇。

她望着他的眼神近乎温柔,她说,“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做呢?”

漂亮的少年转过身来,在他的背后,垂死挣扎着的太阳为他打上了一层不可侵犯的光圈。他沐浴在将死的阳光下,神情宁静地像位悲悯众生的圣子,但特里休知道,他深蓝色的眼中,沉沉的欲望与疯狂曾在其中翻滚。

特里休微微有些恍惚,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读过的几页尼采。那个德国的疯子似乎一直喜欢对神评头论足,日神是光辉梦幻的,酒神是癫狂破碎的。但特里休并不能理解,她平淡无趣的生活告诉她,艺术和神都是不存在的,只有时尚杂志才是生命之源。

但现在,神降临在了她的面前。

他说,“这座城市多美啊,美到可以让布加拉提为了守护它而心生反意,美到能诱惑那么多的人为了拥有它而飞蛾扑火。她就像一位富有的女士,你可以从她身上榨出无数财富,但一旦金子闪起光来,你就看不见她的美丽了。”

“我想理解艺术,我想记住她的美丽。我过去这么想,现在这么想,希望自己未来也会这么想。”

特里休突然噗嗤笑出了声。艺术是个多么美的东西啊,她想,它甚至能蒙蔽自己的双眼,违背她的内心,擅自给予乔鲁诺那么多赞美。看起来,乔鲁诺也被它死死禁锢住了呢。她或许应该按米斯达所说,让乔鲁诺“清醒”。

但可能是乔鲁诺在讲述他对那不勒斯爱意的时候神情太过柔软的原因吧,她并不想那么做。毕竟,漂亮的人总是格外有特权,他们的美丽就是一种让人心悦诚服的艺术。

太阳最终落到地平线之下,褪去光环的乔鲁诺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大利少年。他望着特里休离开的背影微笑,他在心里藏了一句话没有告诉她。

他不仅仅只是想记住那不勒斯的美丽,他更想记住曾经的那些美丽的人。

一声微弱的叹息声被微凉的海风吹散。

多么可惜啊,他们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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